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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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講完他的全部設計後, 祝清曜就被領工喊走了。
程陽靈看著他背影，面露迷茫。
她不清楚他是什麽時候學的繪畫, 但是剛剛看他的圖片，他是會畫的。
垂下眼睫，她忽然發現，哪怕高中那兩年和他當同桌，她對祝清曜也是不了解的。
剛剛聽祝清曜講完所有的設計思路，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
看了眼不遠處的身影，起身再次去買水。
昨天去了兩次，商店老板已經認得她了。
看到她來後主動把水給拿出來而後騎著電動車送她回去。
許是昨天來過兩次老板覺得和她稍微熟悉一點, 這回倒是主動和她聊了起來。
“你們這裏蓋的是什麽啊？”
“學校。”
程陽靈看著手裏的兩袋東西, 內心祈禱這段路程快點過去。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多說。
老板娘絲毫沒意識到任何不妥, 繼續問道：“什麽學校啊？”
程陽靈稍稍凝眉：“陽景一中。”
老板娘震驚，“你是陽景一中的老師？”
程陽靈嗯了一聲。
老板娘連連感慨, 等到了後，程陽靈問老板娘能不能下午也送這麽多份過來，她就不過去了。
老板娘點頭說好。
祝清曜已經和領工說完事情, 看到她過來後直接跑過來從她手裏把東西拿走。
袋子很沈, 壓得他胳膊直往下綴。
把東西給領工，轉過身的時候，發現程陽靈正背對著他, 也沒坐在小凳子上, 不知道在看什麽。
只不過，祝清曜視線下移——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牛仔褲, 後面有一塊顏色很深。
快速走到她身後, 剛好擋住她背影，出聲：“00。”
程陽靈正在看不遠處的鳥雀, 她不認識，完全沒註意到身後突然多了個人，直到他忽然出聲，嚇得一驚。
下意識回過頭，卻沒料到他就站在她身後，轉過身的瞬間，兩人間的呼吸交融，微弱的氣息吹得她鬢邊碎發微微浮動，有些癢。
程陽靈眨了下眼，不管用，又稍稍蹙眉。
祝清曜註意到她的動作，擡起手，從她額前劃過，而後，把她的碎發別在耳後。
程陽靈感受到額前的熱量時，耳尖一熱，似是有股電流，密密麻麻地從額前傳至全身。
她甚至不敢看他。
“00，你......”
祝清曜一時語塞，他也是第一次趕上這樣的情況，甚至開始臉熱。
程陽靈等了一瞬，遲遲沒等來他下一句話，擡頭看他。
眨了眨眼，發現他臉紅了。
有些不解，明明是他湊到她面前來的，怎麽他還臉紅了？
“怎麽了？”
“你的褲子......”祝清曜沒把話說明白，只是委婉提示她。
程陽靈臉驟熱，瞬間就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她這個月例假推遲了一周，估計是今天來了。
只不過，程陽靈內心抓狂，她完全沒感覺。
怎麽就，讓！他！！看見了！！！
下意識往後靠了靠，祝清曜嘆息一聲：“去我車裏。”
程陽靈楞住，去他車裏，也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猜到了她的想法，祝清曜解釋：“我車裏有件黑色風衣，你用它擋著點，我拉你去商場買衣服。”
程陽靈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直接回家就行。”
祝清曜打開車門，一只胳膊搭在上面：“去商場吧，從這兒開車去你家時間有點久。”
程陽靈默了默，以為他是怕她把車弄臟，只好點頭同意。
這邊屬於新城區，一些新開的大型商場都在這邊，祝清曜就近把她拉到一個商場。
程陽靈擡頭看了眼，她沒來過，不過光看外面，就覺得裏面的東西應該會很貴。
她剛畢業，手裏的錢全用來租房子了，剩下剛好是這段時間吃飯用的，她擔心從這裏買一件衣服，未來一段時間怕是要吃不上飯。
祝清曜看著程陽靈只是用風衣遮著後面，遲疑一瞬，直接走到她面前，給她穿上。
程陽靈怔住，周身籠罩的，全是他身邊溫熱的氣息。
擡起眼看他，他眼睫濃密，還微微上翹著，額前的碎發伴隨著他彎腰的動作也耷拉下來，遮擋住一部分情緒，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翹著。
大腦宕機一瞬，等他把衣服給她穿完，這才反應遲鈍地往後退了一步。
祝清曜沒理會，自顧自地：“走吧。”
程陽靈跟在他身後，等進了商場，開始打量起裏面的牌子。
她想找一個，她知道的，並且不貴的品牌。
畢竟，未來一段時間的日子，還要吃飯，她也不想和趙淑敏程明他們要錢。
祝清曜見她一直在他後面，索性也就放慢速度，和她並排走著。
倏地，她看到一個她熟悉的品牌，是她印象中，不貴的一家店。
看了眼旁人，指了指一旁的店面：“我去那裏。”
說完，也不等旁人回覆，徑直走過去，甚至還沒用店員問，主動說出自己的需求。而後店員帶著她來到一個地方，粗略看了眼，直接找出一個她平時穿的款式，又確認了一遍價錢，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讓店員拿一個她的尺碼。
店員本想讓她去試一試，卻被程陽靈強烈拒絕了，覺得不合適，畢竟她身後還是臟的。
店員也沒強求，只不過在準備結賬的時候，看向她身後的祝清曜：“請您跟我去結一下帳。”
程陽靈張了張嘴，剛要說她自己來，就見祝清曜已經跟著店員走了。
程陽靈跟在他身後，拽了拽他的衣擺，想告訴他她自己來就可以。
收銀臺離他們剛剛站的位置很近，祝清曜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直接掃了碼，甚至不用問價錢，因為剛剛她已經問過了，把錢轉了過去。
“......”
店員誤以為兩人是男女朋友關系，和程陽靈說著祝清曜好的話，只聽了一句，程陽靈主動解釋：“他不是我對象。”
店員誇讚的話直接噎在嘴邊。
程陽靈忽然說了句：“他是我哥。”
祝清曜：“......”
店員再次扯起個笑臉，有些尷尬：“那你哥哥對你真好。”
祝清曜：“......”
程陽靈沒多說，拿著東西出來，又在附近找了一家內衣店。
在註意到祝清曜還跟在她身後時，忽然停下：“你別跟著我了。”
祝清曜擡眸看了眼面前的店鋪，點頭，又往旁邊走了幾步。
程陽靈進去很快又出來，最後來到超市買了一包衛生棉出來，在廁所裏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又看了眼祝清曜的風衣，已經臟了。
抿了抿唇，翻了一圈也沒找到標簽，她猜測，不會很便宜。
畢竟他回來的種種跡象都在給她一種，他很有錢的感覺。
瞬間又覺得有些頭疼，臟的面積並不小，洗幹凈了還回去也不太合適，但要是花錢給他買一件，她現在又沒那麽多錢。
糾結一瞬，把衣服疊好放進袋子裏。
出了門，發現祝清曜手裏正拿著煙把玩著，見她出來，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程陽靈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搖頭。
進入大學，她發現很多女生都會痛經，嚴重的疼到臉色發白需要吃藥，但是她從來沒有過那些情況，最多最多，就是肚子有些漲。
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袋子，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如實和他說：“你的風衣臟了，你能等我一段時間，等我發工資了再給你買件新的嗎？”
“可以。”頓了下，祝清曜又補充：“畢竟我00妹妹的想法，我不得不聽。”
“......”
張了張嘴，本想讓他別這麽說，但是她又覺得，她說不合適。
畢竟是她剛剛一時腦熱，說出來的話。
沒理會他，程陽靈帶著他來到附近的火鍋店。
把菜單交給他，又給他把褲子錢轉了過去。
祝清曜看了眼，“給我轉錢幹什麽？”
程陽靈解釋：“褲子錢。”
“行。”
而後，又將註意力放到菜單上。
程陽靈狐疑看他一眼，不明白他說行但是又不領是什麽意思。
只不過這頓飯，她是打算請他的。
畢竟，他風衣外面都已經臟了，估計車座也臟了。
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抿了抿唇，還是和他說：“你後車坐應該也臟了，找個時間洗一下吧，多少錢我轉給你。”
“知道了。”
程陽靈沒吭聲，看著面前沸騰的鍋底，煙霧緩緩升起，阻隔在兩人中間。
程陽靈不著痕跡打量他，見他低垂著眼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褪去年少時期的稚氣，祝清曜現在眉眼更加鋒利，下頜線條分明，喉結上下滾動著，手指細長，毫無節奏的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程陽靈張了張嘴，那些疑惑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對面的人忽然擡起頭，兩人目光相撞。
程陽靈瞬間就寫了心思。
祝清曜輕笑出聲：“你要說什麽？”
搖了搖頭，沈默一瞬。
祝清曜瞅她，驀地嘆息一聲：“00，你變了。”
程陽靈呼吸一滯。
哪有人一直不變的呢，他也變了不是嗎。
只不過，程陽靈忽然出聲：“你別再喊我00了。”
祝清曜錯愕看她。
心裏清楚，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下去：“怎麽？”
程陽靈斟酌一下措辭，溫吞道：“就是我們現在也不算那麽熟悉，七年的時間可以幹煸許多，就像你說的我變了，你也在變。”
擡起頭，毫不遮掩地和他對視，目光坦蕩語氣堅定：“這個稱呼，已經不合適了。”
話音最後，聲音很輕，但是足以讓對面的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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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他是什麽時候學的繪畫, 但是剛剛看他的圖片，他是會畫的。
垂下眼睫，她忽然發現，哪怕高中那兩年和他當同桌，她對祝清曜也是不了解的。
剛剛聽祝清曜講完所有的設計思路，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
看了眼不遠處的身影，起身再次去買水。
昨天去了兩次，商店老板已經認得她了。
看到她來後主動把水給拿出來而後騎著電動車送她回去。
許是昨天來過兩次老板覺得和她稍微熟悉一點, 這回倒是主動和她聊了起來。
“你們這裏蓋的是什麽啊？”
“學校。”
程陽靈看著手裏的兩袋東西, 內心祈禱這段路程快點過去。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多說。
老板娘絲毫沒意識到任何不妥, 繼續問道：“什麽學校啊？”
程陽靈稍稍凝眉：“陽景一中。”
老板娘震驚，“你是陽景一中的老師？”
程陽靈嗯了一聲。
老板娘連連感慨, 等到了後，程陽靈問老板娘能不能下午也送這麽多份過來，她就不過去了。
老板娘點頭說好。
祝清曜已經和領工說完事情, 看到她過來後直接跑過來從她手裏把東西拿走。
袋子很沈, 壓得他胳膊直往下綴。
把東西給領工，轉過身的時候，發現程陽靈正背對著他, 也沒坐在小凳子上, 不知道在看什麽。
只不過，祝清曜視線下移——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牛仔褲, 後面有一塊顏色很深。
快速走到她身後, 剛好擋住她背影，出聲：“00。”
程陽靈正在看不遠處的鳥雀, 她不認識，完全沒註意到身後突然多了個人，直到他忽然出聲，嚇得一驚。
下意識回過頭，卻沒料到他就站在她身後，轉過身的瞬間，兩人間的呼吸交融，微弱的氣息吹得她鬢邊碎發微微浮動，有些癢。
程陽靈眨了下眼，不管用，又稍稍蹙眉。
祝清曜註意到她的動作，擡起手，從她額前劃過，而後，把她的碎發別在耳後。
程陽靈感受到額前的熱量時，耳尖一熱，似是有股電流，密密麻麻地從額前傳至全身。
她甚至不敢看他。
“00，你......”
祝清曜一時語塞，他也是第一次趕上這樣的情況，甚至開始臉熱。
程陽靈等了一瞬，遲遲沒等來他下一句話，擡頭看他。
眨了眨眼，發現他臉紅了。
有些不解，明明是他湊到她面前來的，怎麽他還臉紅了？
“怎麽了？”
“你的褲子......”祝清曜沒把話說明白，只是委婉提示她。
程陽靈臉驟熱，瞬間就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她這個月例假推遲了一周，估計是今天來了。
只不過，程陽靈內心抓狂，她完全沒感覺。
怎麽就，讓！他！！看見了！！！
下意識往後靠了靠，祝清曜嘆息一聲：“去我車裏。”
程陽靈楞住，去他車裏，也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猜到了她的想法，祝清曜解釋：“我車裏有件黑色風衣，你用它擋著點，我拉你去商場買衣服。”
程陽靈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直接回家就行。”
祝清曜打開車門，一只胳膊搭在上面：“去商場吧，從這兒開車去你家時間有點久。”
程陽靈默了默，以為他是怕她把車弄臟，只好點頭同意。
這邊屬於新城區，一些新開的大型商場都在這邊，祝清曜就近把她拉到一個商場。
程陽靈擡頭看了眼，她沒來過，不過光看外面，就覺得裏面的東西應該會很貴。
她剛畢業，手裏的錢全用來租房子了，剩下剛好是這段時間吃飯用的，她擔心從這裏買一件衣服，未來一段時間怕是要吃不上飯。
祝清曜看著程陽靈只是用風衣遮著後面，遲疑一瞬，直接走到她面前，給她穿上。
程陽靈怔住，周身籠罩的，全是他身邊溫熱的氣息。
擡起眼看他，他眼睫濃密，還微微上翹著，額前的碎發伴隨著他彎腰的動作也耷拉下來，遮擋住一部分情緒，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翹著。
大腦宕機一瞬，等他把衣服給她穿完，這才反應遲鈍地往後退了一步。
祝清曜沒理會，自顧自地：“走吧。”
程陽靈跟在他身後，等進了商場，開始打量起裏面的牌子。
她想找一個，她知道的，並且不貴的品牌。
畢竟，未來一段時間的日子，還要吃飯，她也不想和趙淑敏程明他們要錢。
祝清曜見她一直在他後面，索性也就放慢速度，和她並排走著。
倏地，她看到一個她熟悉的品牌，是她印象中，不貴的一家店。
看了眼旁人，指了指一旁的店面：“我去那裏。”
說完，也不等旁人回覆，徑直走過去，甚至還沒用店員問，主動說出自己的需求。而後店員帶著她來到一個地方，粗略看了眼，直接找出一個她平時穿的款式，又確認了一遍價錢，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讓店員拿一個她的尺碼。
店員本想讓她去試一試，卻被程陽靈強烈拒絕了，覺得不合適，畢竟她身後還是臟的。
店員也沒強求，只不過在準備結賬的時候，看向她身後的祝清曜：“請您跟我去結一下帳。”
程陽靈張了張嘴，剛要說她自己來，就見祝清曜已經跟著店員走了。
程陽靈跟在他身後，拽了拽他的衣擺，想告訴他她自己來就可以。
收銀臺離他們剛剛站的位置很近，祝清曜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直接掃了碼，甚至不用問價錢，因為剛剛她已經問過了，把錢轉了過去。
“......”
店員誤以為兩人是男女朋友關系，和程陽靈說著祝清曜好的話，只聽了一句，程陽靈主動解釋：“他不是我對象。”
店員誇讚的話直接噎在嘴邊。
程陽靈忽然說了句：“他是我哥。”
祝清曜：“......”
店員再次扯起個笑臉，有些尷尬：“那你哥哥對你真好。”
祝清曜：“......”
程陽靈沒多說，拿著東西出來，又在附近找了一家內衣店。
在註意到祝清曜還跟在她身後時，忽然停下：“你別跟著我了。”
祝清曜擡眸看了眼面前的店鋪，點頭，又往旁邊走了幾步。
程陽靈進去很快又出來，最後來到超市買了一包衛生棉出來，在廁所裏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又看了眼祝清曜的風衣，已經臟了。
抿了抿唇，翻了一圈也沒找到標簽，她猜測，不會很便宜。
畢竟他回來的種種跡象都在給她一種，他很有錢的感覺。
瞬間又覺得有些頭疼，臟的面積並不小，洗幹凈了還回去也不太合適，但要是花錢給他買一件，她現在又沒那麽多錢。
糾結一瞬，把衣服疊好放進袋子裏。
出了門，發現祝清曜手裏正拿著煙把玩著，見她出來，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程陽靈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搖頭。
進入大學，她發現很多女生都會痛經，嚴重的疼到臉色發白需要吃藥，但是她從來沒有過那些情況，最多最多，就是肚子有些漲。
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袋子，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如實和他說：“你的風衣臟了，你能等我一段時間，等我發工資了再給你買件新的嗎？”
“可以。”頓了下，祝清曜又補充：“畢竟我00妹妹的想法，我不得不聽。”
“......”
張了張嘴，本想讓他別這麽說，但是她又覺得，她說不合適。
畢竟是她剛剛一時腦熱，說出來的話。
沒理會他，程陽靈帶著他來到附近的火鍋店。
把菜單交給他，又給他把褲子錢轉了過去。
祝清曜看了眼，“給我轉錢幹什麽？”
程陽靈解釋：“褲子錢。”
“行。”
而後，又將註意力放到菜單上。
程陽靈狐疑看他一眼，不明白他說行但是又不領是什麽意思。
只不過這頓飯，她是打算請他的。
畢竟，他風衣外面都已經臟了，估計車座也臟了。
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抿了抿唇，還是和他說：“你後車坐應該也臟了，找個時間洗一下吧，多少錢我轉給你。”
“知道了。”
程陽靈沒吭聲，看著面前沸騰的鍋底，煙霧緩緩升起，阻隔在兩人中間。
程陽靈不著痕跡打量他，見他低垂著眼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褪去年少時期的稚氣，祝清曜現在眉眼更加鋒利，下頜線條分明，喉結上下滾動著，手指細長，毫無節奏的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程陽靈張了張嘴，那些疑惑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對面的人忽然擡起頭，兩人目光相撞。
程陽靈瞬間就寫了心思。
祝清曜輕笑出聲：“你要說什麽？”
搖了搖頭，沈默一瞬。
祝清曜瞅她，驀地嘆息一聲：“00，你變了。”
程陽靈呼吸一滯。
哪有人一直不變的呢，他也變了不是嗎。
只不過，程陽靈忽然出聲：“你別再喊我00了。”
祝清曜錯愕看她。
心裏清楚，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下去：“怎麽？”
程陽靈斟酌一下措辭，溫吞道：“就是我們現在也不算那麽熟悉，七年的時間可以幹煸許多，就像你說的我變了，你也在變。”
擡起頭，毫不遮掩地和他對視，目光坦蕩語氣堅定：“這個稱呼，已經不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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